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控诉吃人的社会
曾几何时,屋里昏黄的灯下留有鲁迅勤奋耕坛的身影,那是他正在描写古老的碑帖。
长夜就此逝去,他感到生命也慢慢地消逝了,一种在混沌的人世找不到出路的难耐的寂寞攫住了他。
有一天,他在日本留学时的同学钱玄同来了,一坐就坐到三更半夜。鲁迅称这位同学为“爬翁”,因为他们一起在东京听章太炎讲课时,钱玄同很不安静,喜欢在席地上爬来爬去。钱玄同则因鲁迅不修边幅,喜欢凝神冷坐,给他起了个绰号“猫头鹰”。
他们之间的友谊很深,是那种可以倾心谈笑的老朋友。钱玄同留日回国后,在浙江、北京等地从事教育工作,不久就到北京大学任教授,又兼任《新青年》的编辑。
这天晚上,他将手提的大皮夹放在破桌子上,脱下长衫,在鲁迅对面坐下,翻看他的那些古碑的抄本,发出质问道:
“你抄了这些有什么用?”
“没有什么用。”
“那么,你抄它是什么意思呢?……我想,你可以做点文章。”
鲁迅明白他的意思了,钱玄同正在和陈独秀办着《新青年》,需要寻求支持的力量,希望鲁迅也能参加到他们的战斗行列中去。
可是鲁迅心底是有疑虑的,他很恳切地告诉钱玄同:
“假如一间铁屋子,是绝无窗户而万难破毁的,里面有许多熟睡的人们,不久都要闷死了,然而是从昏睡入死的,并不感到将死的悲哀。现在你大嚷起来,惊起了较为清醒的几个人,使这不幸的少数者来受无可挽救的临终的苦楚,你倒以为对得起他们么?”
鲁迅想得总是那么深沉,在这个传统、腐朽的国家里,把人们关在密不通风的铁屋子里,想把酣睡的人们唤醒,是那么容易的吗?就算是唤醒了,也不一定能打破这铁屋子,获得生的希望。那么,清醒地意识到行将死亡,会更痛苦。
然而钱玄同想得似乎比鲁迅要乐观一些,他说:
“然而几个人既然起来,你不能说决没有毁坏这铁屋子的希望。”
他的这种乐观情绪感染了鲁迅,因为事实上他从来没放弃过自己的希望,尽管他还不知道在哪里。现在他想,或许《新青年》就是这样的希望,于是他答应了写稿子,并加入这个编辑部一起商量工作。
那时候正是白话文学刚刚提倡,胡适和陈独秀等人希望以此来拯救中国人的精神,但是封建守旧势力是强大的,文言文和白话文正在对垒中。
鲁迅开始酝酿自己的小说了!
他小的时候在读《二十四章图》和《鉴略》的时候,就对里面很多令人恐怖的记载惊讶,结果这些东西却被一直当做是合乎道德和礼法的。后来看了《资治通鉴》等大量正史和野史,里面有不少“易子而食”、“食肉寝皮”的描写。他在反复的思考中发现:“中国人简直是食人民族”!于是,他要用笔控诉这个吃人的罪恶的封建制度!
这时,他的那个发了疯的姨表兄弟阮久孙的影子又在他眼前晃动起来。阮久孙本在山西一带做小官,但后来得了“迫害狂”症,总觉得一些外商、同僚们要谋杀他,这实际上是一个在封建势利场上快要被别人吞掉的牺牲品。
其实,在鲁迅身边,除了阮久孙这样被迫害而疯的人之外,还有着不少的叛逆者。比如他年轻时的老师、革命家章太炎,当他因《苏报》案入狱,刑满释放后,赴东京流亡时,就自称“疯癫”、有神经病。
鲁迅怜悯无辜的被迫害者,也更尊敬勇猛的叛逆者。被迫害发了疯的狂人,以及自称是“疯癫”的叛逆者,这些形形色色的人,在他胸中开始融到了一起。
1918年4月,他写成了白话短篇小说《狂人日记》,笔下的主人公狂人形象,既显示出封建制度对人残暴的迫害,又展开了不屈的抗争,并且紧紧地扣住了“吃人”的主题。
1918年5月,刊载《狂人日记》的《新青年》第4卷第5号出版了,中国新文学的第一篇作品以一种惊雷骇电般的激情横空出世,沉痛地控诉了封建制度的“吃人”历史,这是一篇对封建主义充满正气和勇敢的宣战书。
除此之外,鲁迅还发表了一批祈祷,如《梦》、《爱之刘》、《桃花》,抒发了他对新的理想的追求,与诅咒和诬蔑新诗创作的国粹派针锋相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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