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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雪了......”白唐站在万庐药铺的门前，从那台阶上向下望去，大街上的人迹已然罕至，茫茫的一片，是洁白的雪花向下飘落。
“挺美的......”就连一向沉默寡言的雷阵，坐在门槛上，都不禁为之动容。
“是......真的很美......”白唐应道。
“已经进了腊月了！”貌如儿童的公羊关此时的口吻倒是极度符合年龄，语气中满是对岁月沧桑变幻的麻木，对他来说，这季节的转移，不过是身上添不添一件衣服的事情，已然不会引起他内心中任何的波澜。
这倒是与白唐认识的其他老人相反，白唐记得，他所认识的一个老者，就连风吹草动都会感叹许久，感叹的也无非那几句，什么韶光易逝，岁月难在。
所以公羊关的态度，更多的是对他生活经历的诠释，他只不过冷冷的道了一句，“可能再过个二十来天，就过年了，到时候说不定还能落个清闲。”
他走到门口，哈了一口气，白雾散出，有些朦胧了他纹丝不动的眼眸。
他伸出手想将门关上，却遭到了白唐的制止。
“多看看雪......挺好的......”白唐说道。
“好好好......”公羊关应和道：“年轻人嘛，趁着年轻，多感受点美好，总归是好的。”
一边回走一边感叹。
可白唐的想法，却不如公羊关所猜。
“虽说雪看起来一尘不染，洁白干净，但是他却在下落的过程中，蘸取了不知多少的脏东西......可以说他洁白的外表下，是污浊的内心......”白唐叹息道。
“可到底......是雪表里不一......还是人自作多情？非将雪定义为‘干净’或是‘肮脏’，他们存于世间，本就是顺其自然.....从始至终，不过是人的一厢情愿......”雷阵突然的回答，让白唐都不由得惊讶。
“你们两个就不要在这里感叹自然和什么了......”公羊关一屁股坐在了自己的椅子上，摆了摆手，道：“你们还没有告诉我，到底为什么了来找我呢！我一开始以为你们来复仇的江湖上与我有仇怨的人家，后来才知道你们是找彼岸复仇的人，但是找彼岸复仇，与我这江湖郎中有何关系？你们还赖到我这不走了嘿！”
喋喋不休似乎是每一个老年人的通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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