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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一文理还没分科，因此期中要考的科目尤其多，从周五开始，一直考到周一上午才算结束。
翌日水薇醒了大早，吃完早餐才从家里出发，顺着进校的人流朝教室走去，班级在六楼，有人逆着人流从走廊另一头跑过来，几步之间的快慢，恰巧跟她踏上同一级台阶，耳畔听到一声好巧。
水薇循声看去。
学校说大不大，说小似乎也没想象的那么小，自书店一别水薇就再也没在学校见过田青青，怎么都想不到会在同一个考场遇见。
她笑：“真的好巧。”
田青青回应着她的同时也在打量她，素净长裙，发饰简约，通身没有一个显眼的logo，可是言谈举止总会流露中产阶级的精致。很显然，她被良好地关照过，也被精细地保护着。
这样的女孩不胜枚举，在这所学校，这些特质或许可爱，但是不够特别。
特别是一种很仁者见仁的东西。
田青青模模糊糊地意识到，女孩身上有种特别在吸引范由旗，这种吸引如飞蛾扑火，在很早之前就已经发生。
两人进教室，研究座位，她跟田青青刚好就隔了一个过道。坐水薇前排的学生还没来，田青青过来坐下，歪着头打量她，脸上淡淡笑意。
“你们班是不是很多人喜欢范由旗啊？”
水薇抬眼。
她若有所思地说：“我就知道，小时候我们做游戏，他演皇帝，总是有很多女孩子抢着要扮他的妃子。这个游戏里，他永远只有一个皇后，这个皇后从我们几岁一直演到十几岁，都没有变过。”
“为什么啊？”
田青青笑了下，看着有些落寞。
“几岁的时候我也不懂，为什么她总能演范由旗的皇后，换做别人他就要不高兴。上到初中，有天中午我撞见范由旗在走廊吻那个女生，我才明白。女生的家境不是很好，父母离异，母亲街边摆摊卖豆腐的，为了她，他几乎跟父母闹翻，中考明明全市第一，却硬是选了口碑不是最好的庆竹私立高中，水薇，你知道为什么吗？”
故事的答案呼之欲出，水薇静静地说：“因为女孩也在这所高中，对吗？”
田青青看了她很久，她的平淡超乎她预期：“是的，女生是范由旗的初恋，他们背着所有人相恋，爱得很深。”
相较上午的语文，下午数学就轻松很多，会就是会，不会就是不会，不必做无谓的挣扎，她检查了一遍，很轻松地交了卷。
出来的时候碰巧遇见从隔壁教室出来的陈德烈，一副气定神闲的模样，同班学生一拥而上，跟在后面收卷的监考老师好意提醒：“考完一科就让它过去，别对答案。”
陈德烈看到水薇，逆着人群过来打了声招呼，两人一起下楼。
聊来聊去，聊得最多的还是国际文化节主持人选拔的事，水薇改好了台词，想给他看看，稿子放在双肩包里，陈德烈很绅士地拎在手上，她低头翻找时，听见对面那人咦了一声，伸手碰了下她头顶，拿下点什么，挑眉给她看，似笑非笑地问：“这是……蛋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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