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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自己一个人又跑去运动场上散步了，可是走了好久都没有发现子叶的身影。然后她一个人坐在足球场中央，来回翻看子叶的微信朋友圈和微博，时而微笑时而肃穆，负担和压力一点点加重，她看不到眼前的光亮。

沉重地叹了一口气，她起身拍了拍身后黏住的草叶，头也不回地走了。

她晚上收到了消息，《夏夜》申请签约失败。她再一次被沮丧淹没，巨大的挫败感压倒了她，她内心挣扎又彷徨，不知道前路该如何继续。她明白压力的来源大部分还是在子叶身上，她太着急了，可是她容不得自己放慢脚步，因为子叶已经超出她太多。

她只能在深夜里哭泣，用无声的眼泪来宣泄身上的痛苦和无奈。她不像锦嫚，锦嫚的哭泣是有声音的，无论怎么样都会引起别人的注意，但她的哭泣往往是沉默的，是发自胸腔的撕心裂肺的无声哭喊，她无心向别人求救，她只想从痛苦中拯救自己。

只有哭泣之后，才有更好活下去的勇气。

还有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就提交论文了，导师在群里面主动催她们晚上７点到办公楼商讨学年论文的事宜。下午上完课打饭赶回宿舍，余巩佳和锦嫚经过篮球场的时候刚好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余巩佳认得混迹在一群长发的女孩子中间的那个短发女生，刚好是她前几天面基的那一个。

女生正准备投篮，余巩佳的脚步慢了下来。

“怎么了？”锦嫚停下来问她。

“没有就看到一个熟悉的朋友。”余巩佳见到女生准确无误命中篮筐，开心地露出了微笑。“我觉得打篮球的女生还挺帅的，我也好久没打篮球了哈哈哈哈。”

她想今晚要回去尽早赶制一篇推文出来。

余巩佳早早来到了顾伟老师的办公室，但里面没人，门外还等候着另外两个隔壁班的女生，她们都不敢随便推门进去。后来祝殷红和雪银也来了，大家都站在门外等候老师。她听到殷红在跟别人讨论论文的时候，也提到了女书和文字学的内容，她惊讶的是原本她以为是冷门的文字学和女书，居然还有人和她的选择是一样。

等老师回来打开门，余巩佳才发现原来办公室内还有一张小床，那是提供给老师休息用的。

老师让她们随便说说自己的论文题目和大纲，可是前面几个说的都平平，不能引起老师的注意。到了殷红这里，她拿出详细的笔记，有条理又自信地详述她的论文主题和大纲，老师一边听，不时提出修改意见。

余巩佳低头翻了翻自己整理的资料，感受到明显的对比，同样是打算以女书为主题，但殷红的听起来和她根本不是在一个级别上的。她有些焦虑。

她也羡慕殷红的自信的表现，余巩佳知道自己在优秀的人面前容易自卑，虽然她们没有什么可比较的。

余巩佳是最后一个发言的，她就坐在顾哥对面，她看到顾哥拿着本子和笔坐在那里盯着她看。“巩佳，那你说说你的吧。”

“老师，学年论文可以写同性恋题材的吗？”这一张口连余巩佳自己都有些害怕，她也不知道怎么一张口就说出了心里话了，一点点防备都没有，她手里拿着的明明是关于女书的资料。她看到原本低着头的大家都开始抬起头来看着她，然后又看看顾哥。

顾哥犹豫了一会儿，慢条斯理地说：“额，可以的，写同性恋题材还是可以的。去年你有一个师哥就是写的同性恋题材，还写得挺好的。”

听到这里，余巩佳情不自禁地笑了，露出难以抑制的笑容。“真的吗？”

顾哥放下本子和笔，拿起旁边的水杯喝了一口水，又放下拿着杯盖把弄，好像在回忆什么。“对呀，我记得他好像写的是《霸王别姬》。唔……是写得挺好的，毕业论文的时候我还给他了Ａ。”也许是余巩佳的兴奋表露得太明显，眼里的光亮明显和平常不一样。所以顾哥继续补充说：“同性恋嘛，也没什么的，我们就相互包容，相互尊重，只是性取向不一样而已。”

余巩佳看到他陷入了沉思，接着看到他抿着嘴说：“其实你们师兄师姐里也有这样的一些人，看他们平常交往的朋友，这都很平常嘛。没什么大不了的，同性恋题材也是可以写的。”顾哥最后合上了杯盖，发出一声脆亮的声响。

“那老师我也可以写同性恋题材的吧？”余巩佳想再次确认，当着在场所有人的面。

“可以的。”

结束谈话后，雪银问她：“你真的要写同性恋题材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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