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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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面有人吗？”门口传来了雄厚的男性中音。

“有！”夏洛用力的抹了一把脸，帮伽伊揩去双眼的泪水，慢慢地搀扶起伽伊，缓步走出了厕所。

门口的有两个保安，较老的保安先是一愣，接着皱着眉对伽伊投来同情的目光，“怎么样？还好吗？身体有什么比较不适的地方吗？”

伽伊轻微地摇了摇头，拉紧了肩膀歪斜的衣领，夏洛见状立马脱下了自己的外套，盖在伽伊的肩膀上，轻轻地压着。

“那就好。”老保安紧绷的面孔松弛下来了，“那跟我回警务室详细说说具体情况吧。”

“嗯。”

夏洛指着旁边散落的大号运动鞋，激动说着：“这是那个男的留下的！他刚刚在这里摔倒了，我们把它也带上吧。”

保安无声响地走到旁边，艰难地弯下他堆满赘肉的熊腰，艰难地捡起鞋，提着，自顾自地走在前面。年轻的小保安一脸窘迫，紧紧地跟着老保安，两个人在前面窃窃私语，小保安不时回头，额头褶起细纹，好像看着街边乞讨的残疾人士。

伽伊不自觉地埋下头，感受到肩膀的指尖稳重的压力，原本因恐慌而空洞的心因注入了某种力量，渐渐被填补。伽伊微微侧着脸，艰难地对夏洛挤出一个微笑。

她们两个的到来，很明显打断了警务室的轻松愉快的谈话，严肃，不安的鬼魂在空里游荡，每个人脸上都露出严厉的脸色，从上到下仔仔细细地打量她们这两个不速之客。

在做完简单的询问后，夏洛请求他们要保护好伽伊的个人详细信息，以及一定要抓住那个可恶，可恨，可憎的男的。

然而，人还没抓住，各种不可靠的污秽的流言已经传遍了校园。流言没有翅膀，却比有翅膀的飞的还快；流言没有尖锐的利角，却能轻易地刺透人们的心，让其鲜血直流。还有，各种狐疑的，可怜的，好奇的，打量的眼光，看似无力，可比任何一把利刃都能伤害人。

虽然那只是流言蜚语，但经过加工改造，就轻易地成了大家公认的事实。伽伊在大家眼里，成了可怜而狡黠的受害者，所有的辩驳和澄明都成了无力的抵抗。更有甚者，散播着伽伊怀孕后，悄悄打了胎的谣言，伽伊在她们眼里就是一个是个受尽委屈而狠心的女人。

伽伊越来越沉默了。

夏洛越来越揪心，她知道伽伊是清白的，可没有人相信，钟玉她们也只是表面上信同，但每说到这个话题，总会一而再，再而三地试图从夏洛嘴里挖出点儿什么奇怪的东西来。让夏洛觉得安心的是，褚杨能一直陪伴在伽伊的身边。即使那个人不是自己，她需要人陪伴。

然而，就在夏洛满以为伽伊会在褚杨的陪伴下安静地度过那段艰难的日子时，黑暗的命运之手，又推了伽伊一把。

那是一个天朗气清的夜晚，伽伊和褚杨在运动场上散步，手牵着手，沉默不语，偶尔会若有所思地凝视对方。

“那个女生？哎，你看是不是那个女生？”

“哪一个？”

“唉，凑近一点儿，就是那个在女厕所……”

褚杨再也藏不要住心中的怒火，一个转身就把身后两个小心翼翼的女生吓了个半死，脸色发白惨白猖狂落逃，至于看到什么就不知道了。伽伊回头拉了拉褚杨的衣角，低下头，继续沉默地走着。

褚杨紧追着上去，快步走着，越过伽伊，又猛地调头，走到伽伊前面，按着伽伊的肩膀，由于愤怒，两侧的颧骨清晰可辨。“你为什么不说话？！”

伽伊抬了一下眼皮，转身要走，她已经觉得没有什么可辩解的了。时间是个好东西，不过白的，黑的，都会过去的。褚杨一把抓住逃跑的伽伊，把她拉到运动场的中心，捏着伽伊地下巴，把他的唇，他的哀愁，他的怒火，他的热情都倾注在这个吻上。他近乎疯狂地吮吸着，左手指尖深深陷入伽伊娇嫩的下巴，右手一步步将伽伊收紧，圈牢，想把伽伊都要揉进自己的身体里。他已经癫狂了。

他生气！如果伽伊那天跟他走了，就不会受到这些伤害！还有为什么伽伊事后都不找他？他是她的男朋友呀！是她可以信赖依靠的人！为什么不找他？他愿意听她的解释或者倾诉，哪怕是假的，他也愿意听呀。还有别人的流言蜚语，伽伊可以置之不理，但褚杨自己不行。他是男人！他要尊严！他不许别人随便污蔑他的女朋友！他要保护伽伊，但伽伊都不给他机会。积压已久的愤恨，他找不到宣泄的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