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缘分当珍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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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斐闻言，情绪激动地吼道：“玛丽才不会伤害我！”

看到寻棠平静的脸庞，她有些脱力般将脸死死埋进双手间，声音朦胧地传出，破碎苍白无力。

“对不起，我不该吼你，抱歉，我情绪失控了，抱歉。”

寻棠依然是最初的面无表情，翡翠色的杏眼中一片平静，是那样的纯粹干净，就像澄澈的镜面清晰地倒映着所有的一切，无论美好或邪恶，她都不会为之所动。

毕竟即使外表与人类再相似，她也不是人类。

羽斐忽然换了个话题：“听玛丽说你买的食物诡异也可以吃到味道，这种类型不一般，如果宣传出名气，绝对不愁生意。”

寻棠：“这是我的能力。”

羽斐抬头慎重得望向她，语气更加庆幸：“原来您是传说中百万分之一的异能者，幸好玛丽是遇见您了。”

否则，她不敢想象，她听玛丽说了，寻棠只是一瞬间就破了玛丽全力释放的环境，如果是心怀恶意的人，她恐怕再也不能见到玛丽了。

寻棠没有说话。

羽斐缓了口气，眼神有些放空，继续接着上一个话题讲道：“我是十三年前丰市撤离的人员之一，7月12日全部撤离，但是重合不是一日突然出现，在此前一天巢穴忽然降临在我们生活的小区。

那天很糟糕很糟糕，被猩红的血色填满，怪物无穷无尽地涌现，很多人都死了，我很幸运在玛丽的保护下勉强活了下来。我的身体在那时被污秽侵蚀了，即使后来污秽被拔除——

身体已经从根子坏掉了，我活不过30岁，我今年已经22岁了。三种契约，平等契约、主仆契约和本命契约，我只能签署本命契约，与诡器共生，经不起一丝波澜。

玛丽很在意我，她是最爱我的人，她绝对不会看着我死。”

羽斐忽然停了一下，抬头望向门外，透明玻璃门外小小的娃娃张牙舞爪地和璐娘说着什么，她嘴角忍不住泛起一丝微笑，温柔包容，像春天的第一缕风温煦的美好的。

她几乎一字一顿：“我怎么、忍心看着世界上我最爱最爱我的存在拼尽全力去挽救一个必然死亡的人，甚至可能为此永远消亡，不是每个人都可以成为诡异的。”

她微笑着：“我这样已经被浓厚污染过的人注定是无法成为诡异的，如果注定这样我情愿她永远活着，即使没有我。”

羽斐的眼眸中闪烁着一种美好的存在的光芒，如此动人。

寻棠歪着头：“你问过玛丽吗，她是否愿意呢。”

“她不知道我活不过30，我不希望她知道。”

羽斐底下眼眸，面色晦暗。

寻棠看向门外：“如果你不契约它，或许你在30岁前已经看不见它了。”

羽斐近乎失声：“不可能！！！绝对不会，她很强大，绝对不会！！！”

寻棠指了下自己：“如果我想囚禁它不费吹灰之力，只需要一瞬间可以永远分隔你们两个，你能保证它以后不会再偷跑，绝对不会遇见我这样的存在。”

羽斐愣住了，她无法保证，以她对玛丽的了解，如果她真的契约别的诡器，玛丽绝对会离家出走。

她动摇了，她无法确定一切，如果彻底失去玛丽，她真的能承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