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你能不能别对我这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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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日下午回来以后，迟苏总觉得身体似乎有些不大舒服，也不知道是不是最近熬夜熬太多了，老感觉腰特别酸。于是，让兰秋把在酒楼里打包的饭菜给云致送过去后，她就一个人回了院子，都没来得及洗漱一下，倒头就睡。原本以为睡一觉起来应该就没问题了，直到天蒙蒙亮的时候，她被腹中一阵冷痛生生痛醒了。眼睛看不见，小腹疼得不行，这会儿压根儿没心思去想现在是什么时间了。好不容易忍着疼痛坐了起来，忽然感觉一阵暖流从身下涌了出来，她这才意识到自己是生理期到了。之前总是熬夜，估计身子有些虚了，所以这次疼痛才来得格外凶狠。“兰秋姐姐……”她掀开被子，声音有些虚弱地唤着兰秋。可估计是现在时辰太早了，兰秋还没醒来，所以才没听到她的声音。“兰秋姐姐……”她又喊了一声，依旧没人应答。无奈，她只能慢慢挪下床，一手捂着小腹，另一只手摸索着穿好了鞋子，点燃了烛火。太痛了，每走两步，她就不得不停下蹲一会儿，试图缓解这样的疼痛。生理期的疼痛和被划了一道的疼痛不一样。划了一道口子，流血了，你可以忍着，说些笑话转移一下注意力。可生理期的痛，你完全忽略不了！尤其它不是一阵一阵地疼的时候，更会让你有一种想直接把自己打晕的想法。好不容易挪到了门口，迟苏已经被疼得手心发冷，脸色苍白，额头上全是虚汗！“姑娘！你怎么了？”

兰秋刚刚起来，恍惚间听到了这边的动静，于是赶紧穿好衣服过来。一进来就见迟苏蹲在地上，两只手狠狠地捂着小腹。“姑娘？”

兰秋急得不行，想要扶她起来。迟苏深呼吸了一口气，嘴唇发白：“兰秋姐姐，我，我来那个了，你能不能……帮我找一下……月事带……”“姑娘，你等一下，奴婢这就去给你找！”

兰秋急忙起身跑了出去。没一会儿，她手里拿着一条干干净净的月事带，还抱了一套干净的衣物。小心翼翼地扶着她起身，本想让她先去床上坐一坐，她去给她热一壶水，暖一暖。可迟苏执意要先去把月事带和衣服换上，原因大抵是她有些不能接受自己一身铁锈味吧。兰秋拗不过她，这种时候也不能拖，干脆扶着她去了溷轩。她在外头焦急地等着迟苏，好不容易看着她拉开门走了出来，结果才走了没几步，就一头栽了下去。“姑娘！姑娘！姑娘……”——迟苏感觉自己此刻像是行走在一个大火炉里，周围的一切都是热的，而她小腹上那点儿热度尤为明显。这样的感觉太舒服，让她一下子忘了自己身在何处，经历了什么。正当她打算舒舒服服地睡一觉时，小腹上的热源不见了。她疑惑地“咦”了一声，还没来得及思考那东西去哪儿了时，另一个东西被轻轻地放在了她的小腹上。感觉好像不太一样，但是，又好像都一样——反正都是很暖和的嘛！于是，她安安心心地睡着了。床边，云致看着迟苏逐渐舒展开的眉头，不知不觉松了口气。本来昨日兰秋给他送东西过去，不经意间提了一句，说是她似乎有些不舒服的时候，他就想过来看看了。可等他过来的那会儿，她已经睡下了，整个院子里一丝光亮都没有。原本他也以为她就是没睡好，想补眠。直到早上鸿旭跑过来跟他说，她晕倒了。他当时顾不得还在替病人把脉，连自己都没有察觉那时他心里有多么着急，匆匆忙忙扔下了排队看诊的病人，想也没想就往她院子里跑。进来以后，果然见她脸色苍白地躺在床上，眉头拧得很紧，像是在承受着什么难以忍受的痛苦。他二话不说就执起她的手，连手帕都忘记覆了，温热的指尖就那么毫无阻隔地落在了她的手腕上。知晓她是怎么一回事后，他愣了一下，随即有条不紊地吩咐鸿旭和兰秋，该准备汤婆子的准备去，该烧热水的烧去。而后又写了一张药方，交给鸿旭，让他立即去抓药，熬好了端过来。两人应他的吩咐下去办事了，可床上躺着的人丝毫不见好转，反倒是有越来越严重的趋势。他蹙着眉头，想了想，隔着薄薄的衣物，他把发热的掌心放在了她的小腹上。他知道这样做实在太唐突了，可是，他不想看到她更难受。好在，这样的愧疚中隐约带了点儿微妙情绪的感觉很快就结束了，因为兰秋把汤婆子拿来了。将汤婆子放在她的小腹上，为她盖好了被子，静静地等着她醒过来。“兰秋。”

他看着迟苏从惨白逐渐转变为红润的脸色，道，“你去组织一下外头的病人，让他们明天再来。另外，再告诉他们，正常义诊日子结束后，我会再多义诊一天。”

兰秋张了张嘴，看他一动不动地坐在迟苏床边，最终也只是福了福身，道：“是，奴婢这就去办。”

也不知道在这儿坐了多久，迟苏终于是醒过来了。“感觉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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